从那次之后,那种从虐杀之中得来的快感竟逐渐消失了。
每当他心中起了杀意,他便会想起那一日吐到昏天黑地,在她面前浑身恶臭、丑陋不堪的模样。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厌食。
虽然天生邪骨,但他也远远没有到达辟谷的阶段。
吃不下东西去之后,身子本来就弱的他消瘦的更快,好几次晕倒在无人的角落。
然而他每次都是在软塌上醒来的。
她会为他准备好精细的饭食,再耐心告诉他,“人要学会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但知错能改都是好孩子,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怎么当一个好人。”
……
画像面前的时归雨已经泪流满面。
他心神俱伤,又开始剧烈咳嗽,一点殷红慢慢从嘴角溢出,掩盖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时归雨的指尖从上面缓缓试过,他抬起手,将指尖的血迹点到画像女子的眉心处。
墙壁轰隆打开,画像背后是一间暗室。
灰尘一瞬间扑涌而来,呛得时归雨又开始咳嗽。
暗室中央,搁着一副小小的透明棺椁。
时归雨提步走上去,目光落到棺椁的主人脸上。
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长着一张和温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看得出来小女孩被人精心收拾过,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上甚至泛着淡淡的红晕。
像是刚睡着了一样。
时归雨默默注视着她,脸色一分一分苍白下去。
他颤抖着手指,轻轻抚上棺椁,只是还未触碰到那层冰冷,他便已经脱了力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