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安然上前劝阻,林远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本来就是!你还把我下巴打脱臼了,我晚上睡觉只能张着嘴!”说着,他揉了揉眼睛,“流了好多口水。”
“你活该!”钟恺凡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谁叫你不由分说地提分手,分手就分手,还把安然卷进来,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不是欠揍是什么?他竭力压着火,想了想又说:“你就这么记仇?嗯?”
“我下巴那么好看,为什么要脱臼,呜呜……”林远还坐在地上,环住膝盖,闭着眼哭,像个委屈至极的孩子,越哭越伤心。
一提到陈年往事,钟恺凡就心烦,“行行行,记仇就记仇吧。”他忍不住皱眉。
说着,钟恺凡准备挪动步伐,林远以为他要走,连忙抱住他的腿,“你要去哪里?不许你走!呜呜……”
钟恺凡拿他没办法,耐着性子说:“我不走,腿麻了,动一下。”说着,他呼吸沉沉,轻声抱
怨,“谁像你一样,跟赖皮狗似的。”
“我怎么赖皮狗了?”林远抬高音量,抽噎着,还打了个嗝,强调道:“我——好得很!”
哎哟,他还有理了,钟恺凡简直一口气提不上来。
气氛缓和了些,安然站在门口没动,轻轻擦拭眼角,想笑又想流泪,她看着林远和钟恺凡一路走过来。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一次,总算是将一切都说清了。
安然昨天给程医生打过电话,提及林远近两天反常的举动,程医生当时问安然,林远是不是还有其他没打开的心结。刚刚听着他们交谈,安然好像明白了一些,林远和钟恺凡以前应该养过一只猫,由于钟灿意外去世,他们分手时闹得很难看。林远当时急于挣钱给宋阿姨看病,走的时候肯定没顾及到那只猫,把猫留给了钟恺凡。
林远本来就有抑郁症,靠着药物和自我暗示,在积极地配合治疗。钟灿一直是林远心中极大的心理创伤,这些年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现在又碰上了虐杀动物的黑粉,他想起自己曾经抛弃过的猫,歉疚之意让他的精神状况更加糟糕,整个人陷入压抑情绪中,走不出来。
程医生建议安然:“找一找林远较为信任而亲密的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然当时问:“这种方法有用吗?毕竟我们都不是心理医生。”
“不一定能彻底治愈林远,但至少能找到根源,得想办法让他从情绪里解脱出来。否则,他的状态时好时坏,周围人只会觉得林远精神失常,这种误解会加剧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