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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帐之内的所有人,也包括冰雪城的这位主帅唐枫,和二来以及几个特战队军校,全都以为,这回定是难逃郑家军的毒手了?可众人在临来之时,也早做好了应对之策,此时倒也不觉得心慌意乱。依然是一幅坦然地样子,就等着对方一旦发难,便可设法先去将那个郑家少主生擒活捉住。在用他来充做一个人质,也好出的郑家军的营外,好回返复城。却听郑森突然暴喝道:“你等是听我这个郑家主帅的军令,还是听他一个客卿的口令?还不与我速速全部都退下去,以免的被人家耻笑与你等以小人之心肠度君子之腹?再者一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他等乃是与我送递消息来的。是不惜冒着自己性命之忧,特为告知于我,老爷真正的死因而来?莫非,你等就不想要知晓,老爷遇害的内情么?还是你等如今,都已然被他人给收买了去?眼下只不过与我面上好看一些,不曾拿下了我?尚是留着我以作它用?待无用之时,便要将我与老爷并一路送到天国去?”说完后,却是没有好脸色的瞪了面具人一眼。

帐内的几个郑家的军校,听了这等诛心的言语,慌忙都争厢跪倒在郑森的脚前。均是连称死罪,只说是听有人要刺杀少主?这才不顾一切的闯将进来,特为来搭救少主人的。岂有听了他人的蛊惑之语,反要来加害自家少主人的道理?军校们如此一说,也就等于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面具人一个人的身上。

而那个面具人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辩解。似乎其正在沉思着什么事情?而恰在此刻,在郑森的中军大帐的外面,也正有一个人,悄悄地伏在帷帐之上,正侧耳倾听着军帐里面众人的高谈阔论。郑森对着那个面具人指桑骂槐的,当着众人的面抢白了他一顿之后,这才又把头转向唐枫的面前。

却见其面色突然为之一肃,对其开口询问道:“今日,你虽是深夜潜入我的大营之内。但,我亦把你当做信使一般看待。亦是不去理会,你又到底是何人?待今夜过后,明日你我重逢于战场之上,仍旧是生死的仇敌。你莫要以为,今夜你以鬼话哄了我,明日我就可以撤兵,不再去攻打复城?你且照实说来,我爹的尸骨,如今又被你葬于何处?你今夜说讲出来,待明日我前去验看一番。若是果如你所说的?那我郑森与你之间再无任何瓜葛。”郑森倒也十分的爽快,先把一番言语堵住了营帐里众人的口,这才又对着,这位亲身充做信使的东北军主帅开口询问道。

唐枫眼见着营帐里面,如今立了这么许多的人,一旦道破天机,就恐怕到时候事情再有了出入,再令郑森死心塌地的以为,就是自己把他爹给加害了?可有心不说,事到如今,又哪里肯容他不说?帐中的众人,无不是将双眼瞪起来,正死死的盯在了他的身上。郑森似乎也瞧出了他的担忧,便对其开口保证道:“在这大帐里的人,都是我信得过的,郑家军中的亲信之人。你可直言不讳,如我听得果然是这个道理?待明日起了坟墓之后,把与你所说的彼此验看一番。果然是这样,我便撤兵回返福建。”说完,就等着眼前这位冰雪城的主帅对其道出详情。

他这才又对其开口言道:“在你父的身后腰间处,还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据我看来,似乎是你父当时身受了一箭之后,又被人在他的身后连着刺了他几刀。至于此人的目的?大概是想要挑动的你前来,与我冰雪城誓死决战?当然,也说不定他是另有其目的,这也是说不定的。如要是我将你爹杀害的?又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既然已经射了他一箭,那索性就用弓箭,直接把他给射死其不省心?再者说来,我唐枫还不至于那等无耻,都是堂堂正正与人面对面的交战。何时竟会以短刀,来给人施以暗算?你爹的尸身,就被我葬在了,离着北汛口村不远的一处山脚之下。那处山相临着大洋河的分叉,便如同利剑高插晴空一般的直,且十分的好寻找。且在墓前,我还留下了标记,用一大块木板,刻下了你爹的名讳。明日,你自去带着人,将棺木起出来,也就晓得我之所言,到底是真还是假了?我的话既已与你说明白了,那我等就此告辞了。”这位冰雪城主话一说完,是抬脚就朝着军帐外面走。

可他刚刚踏出一步去,却被郑家军校闪身将之给拦挡了下来。他倒也不恼,反过身便直眼瞅着郑森。二来则和几个兄弟,不由自主地,就纷纷伸出手来,摸向自己的怀中。“他等乃是信使而已,况且,这件事情尚无对证?都与我闪开了,放他等自浮桥之上返回复城去。即便此事乃是他等杜撰出来的,也当不得日后我再发兵与其交战便可。而今日,我郑森决计不做无信之人。你们几个去走一趟,将他们送到复城跟前,再回来与我复命。”郑森本来最初只是打算,让手下人把路给这几个人闪开,自己也就算对得住他等了。

第797章 夜入敌营示真相,鸣鞘声里绣旗红

可等他侧转过头,瞧了一眼那个面具人一眼过后,郑森顿时把主意给改换了。方才,他眼瞅着那个面具人的双眼,正自不停地转动着,从其变幻莫测的眼神之中,就多少能够猜的到,此刻在他心中正在打着什么主意?其不外乎是在私底下打算,与半路之上截杀这位东北军主帅?致使不明真相的东北军,势必要将这件事,算到自己的头上。便索性就命手下人,亲自走一趟,将这几位送出自己的联营去。而伏在帐外一直偷听的那个人,听见里面人脚步声响起,也急忙将身子一闪,就此没入黑暗之中。

而众人在当初趁着夜色,赶赴郑森的联营里来的时候,还是用羊皮筏子偷偷的渡过大洋河,这才到得他的大营之内。一路之上,可谓都是谨慎以及,唯恐惊扰了,在这一路之上所遇到的那些寻营望哨的郑家军校。而这一次回返复城,就无需如此了。一路之上都是正大光明的,一直走过了郑家军队的联营之内。到了浮桥口,二来将双指放于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片刻工夫过后,就见从远处奔来几个人。

郑家军校一见突然又冒出几个人来,不由大惊失色起来,急忙各挺刀枪,便将来人给拦阻下来。却见那位东北军主帅,轻轻地踏进一步,对着那个郑家军带队的校尉,开口解释道:“几位兄弟,莫要因此慌乱。所来之人,乃是我东北军预先设下的弟兄。以防备我等,万一真的遇有不测?他们也好赶回去,报信与把守在复城内部的军校。几位,不劳远送,这就请回吧?我等过了这浮桥之后,也就可以即刻赶回城内去。”听这位东北军主帅如此一说,那几个军校倒也没与他客套几句,只是对其点了点头,便转身径自又折返回联营之内。

而唐枫带着二来以及众军校,一路小心的遮掩着自己的行踪,连夜赶回到复城之内。李永芳也一直令其手下的军校,严密的留神注意着郑家军的一举一动。却忽然听得手下军校对其回禀,“从郑家军所搭的浮桥之上,竟然就送出了几个人来?”一时对此,未免深感惊异不止。急忙又吩咐手下的军校,奔出大营去打听一下,看看所被送出来的,究竟又是何人?李永芳的心中,虽然也猜到一二,却并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测出来的事实?这才命人前去打探。

可等着手下的军校,又一次回来对其禀报之后,李永芳真是有些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令其感到大惑不解的,就是从郑森的联营之内出来的人,竟会是自己做梦都梦不到的人物,就是东北军的主帅?这可照实令人深感意外地很。莫不是郑森有意要与东北军抛弃复仇执念,双方合作消除异己不成?目前在这座复城的跟前,除了郑森的军队,也就只有自己这一支,可以称得上是异己的军队了。难道说,郑森是打算将自己给吞并了么?

李永芳越想,在心中愈发感觉有这个可能。旁的不说,自己在见到郑森,突然被东北军一箭就给射落到马下之时。自己心中不也打算过,想要将他的郑家军吞并过来。一是借此壮大了自己的实力,二便是可以多了许多的炮灰。可以督促着这些人,去替八旗铁骑在前面送死去。只待这两拨人马相互间拼得差不多时?正好可以让八旗铁骑减少损伤,获得一个彻底的完胜。而自己也可以回到京都,去向皇太极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