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大惊,这唱的是那一出啊?看向杨少柳,别人压根就不看她,眼光一直逐着别处。再看看娘亲,刘氏眨着眼睛,不知在想啥。
突地,刘氏眼睛一亮,拉着杨少柳的手,喜道:“嗯,柳儿去踏游也好,桃花,尽管看!事毕和你阿弟一起回来!”
说着,还朝着杨少柳眨了眨眼睛。
……
华亭刘氏庄园至吴县,约有两百余里。
此次前往吴县,不单只刘浓、杨少柳,刘訚也需返回酒肆。一共四辆牛车,十几个部曲,浩浩荡荡的行在官道中。
刘浓在车中随着牛车缓摇,心中略有忐忑,非是为郗氏亲事,而是为杨少柳。想了半天,他只能猜出,多半是娘亲向她透露了口风,至于她为何前往,却不可知。思前想后,被暖阳一洒,竟有些昏昏欲睡。
一路且行且歇,到得第二日,已至吴县境地。
“嘎吱!”
轱辘顿止,半迷半醒的刘浓被这一颠,立即惊醒,问道:“怎地了?”
来福在车辕上答道:“小郎君,前面有几辆牛车阻了路,像是车坏了!”
刘浓挑帘一看,只见在官道的正中央,几辆牛车互相挤着,把路障了。而这时,正有十来个随从趴在车侧检核。
再放眼四寻,蓦然顿凝。
嗯?
真巧,陆氏兄弟!
许是久滞此地,陆纳和陆始让人抬了矮案,置放在丛柳之中,就着柳侧绢绢清溪,一边饮酒一边执黑白子对弈于棋盘。当此时,阳光穿叶,投下斑斑点点,晒着一青一白的长衫;春风不寒面,拂着二人的袍摆,还真有些雅致羡仙。
既曾相识,又阻路于途,不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