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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稚揖手道:“恭喜刘郎君,遥祝百年……”

周札喝道:“稚儿,不得……”

与此同时,刘浓再踏一步,逼视周稚,喝道:“并无百年……”

“瞻箦!”

郗鉴挥袖而至,越前一步,眯着眼睛看向白须飘飘的周札,拱手沉声道:“周太守!!”

“住口,还不退下!”周札心中亦恼,将面红耳赤的周稚斥退。

他此翻前来本只想一探刘浓深浅,不料,周稚却觉察出刘、郗之间的微妙,并不着痕迹的将其揭开,他亦并未予以制止。世家自有世家的规则,经此之后,郗鉴亦不可能不顾颜面,再对刘浓提携。毕竟适才大家皆心中有数,虽无正式文定,亦心照不宣,可俱知是郗氏悔约!既目的已至,又何须再行撩拨,恁地恶了郗鉴。

郗鉴笑道:“士华兄,若论诗,这三首诗,将作何论?”

“这……”

陆晔微顿,眼光与郗鉴一触,已知其意,这恐是他最后一次助这华亭刘浓了,何不顺水推舟?遂笑道:“第三首最佳,第一首次之,第二首再次!若论立意,第三首可堪一品,文风亦可当得!”

一品!

哗然,随后声消。

众人皆在品味,方才对诗太急,并不觉有奇;此时仔细一思,那第三首诗立意绝佳,可堪为前无古人能致。若是以人定品,天下世家无人可居一品,因为一品乃圣人居之;以刘浓的家世,最高亦只能定作四品。可陆晔所言只论诗品,非是论人定品。

如此,堪称为次等士族之最也!

闻言,刘浓面不见骄,不徐不急的朝着陆晔揖手道:“谢过陆大中正!”再退后三步,向身前的郗鉴揖首:“谢过郗公!”

转身行向第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