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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三人皆笑,风绕一地落红。

刘浓见朱焘与莺雪于桃园下棋,却无刘氏之人照拂;心中不悦而生奇,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回眼望向碎湖,碎湖则缓缓摇头,显然亦不知何故。

朱焘知其意,笑道:“瞻箦莫要瞎疑,我此翻前来只为见你一面,你既不在,我留之何意。途经这桃园,一时兴起,故附雅逐棋尔!稍后便要走,前赴建宁!”

“这!!”

刘浓拿眼一看,见在道旁不远处,伫立数十带刀部曲,尚有马车三辆。朱焘至会稽回建宁,转道华亭不异于南辕北辙,心中感动不名,揖手道:“府君休得如此,岂有过门而不入之理?且天色已晚,何苦要这般羞辱刘浓!莫非,真怕刘浓藏酒未及三百坛乎!”

“府君?!”

朱焘故作愠怒,斥道:“早就教汝改口唤我处仁,莫非你嫌我老矣?”随后一顿,再道:“我亦想多留几日,奈何益州之地,烽烟不断,我既欲北入亦不敢偷闲!临行时,突然记起,你每次所书之信,字迹皆不堪入目;钟繇、卫恒俱是大家,汝之字只具其形,不具其神,可知何故?”

汗颜!

此言虽乃醇厚之语,评得却是一针见血,刘浓辩之不得,只得涩然道:“每每转笔之时,总觉力未能与心携,是以不堪入目!”

“知耻便好!”

朱焘上前一步携了刘浓,向山外行去,边行边道:“瞻箦,莫怪我严苛,需知汝日后行评定品,若无一手好字,极易惹人轻视。书法,只凭临摹极难有所成,汝所缺者,唯一名师点神尔!会稽谢幼儒乃我好友,其书法虽较茂猗先生稍有不如,然神却不让,正适与汝!每逢八月,其将坐馆会稽;但凡中上士族,皆会持帖而拜。今年八月,汝持我之信物,前访拜之!”

一语绵长,若水流泉。

会稽谢幼儒刘浓亦有所闻,其坐馆时,士族子弟竞相而往;奈何其自持甚高,次等士族与寒门子弟因家蕴较浅,又岂可与高门大阀争荣;是以,那会稽学馆便成了上等士族子弟学书论诗、交朋识友之圈围,等闲不可入得!若刘浓得进,不缔于与虎插翅尔!

刘浓深深一个揖手道:“府,处仁君!刘浓愧矣!”

“愧在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