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瞻与刘浓而言,委实至为关键,若要至洛阳,不容有失!
美郎君迎着众人纷杂目光离案而出,青冠辉于正阳,袍角扫着山间青草,神态悠然闲适,目光温和如春风,步伐不徐不急,仿若漫行于画亭之中。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淡然于纪友身侧负手而立,颀长七尺身形高出纪友半头;姿仪自不消言,一个美秀孤遗,一个面红糟鼻,恰若云泥,尚未言辩便已高下立判。
“噗嗤!”
林间边缘处,宋祎轻笑一声。
顿时,会心私笑起于四野,渐尔作烈,呈哄然之势。
“哼!”
纪友狠狠盯了刘浓一眼。猛地一挥宽袖,急促地窜入中央案席,一撩袍摆落座,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窘迫与燥意渐去,眼中精光暗聚,气势已呈不同。
自此而判,此人专注于玄谈已近乎于痴,切不可轻敌。刘浓剑眉一拔,徐步至已案落座,摆手道:“纪郎君,请启端!”
纪友满不在乎的挥手道:“汝以汝道启之!”
罢!
刘浓微微一笑,懒得与其计较,淡声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此器……”
“啊,又是此论?!”
“意欲何为?”
话将一出,满座再惊。
需知刘浓适才便已经阐述过此论,所言论据更是集新、奇、正三者为一体。若是再以此论作辩。便不能重复适才所言,需得再觅圣人之言佐引,势必将比前番难上数倍。此举便是同论而多述,名士大家辩谈时喜为,非初具章统者不能为之,非贯通儒玄者不能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