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友糟鼻连抖,挥袖斥道:“狂妄无知之徒,安敢如此戏人!”
“非也!”
刘浓被其打断话语亦不作恼,淡然道:“圣人有言: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刘浓不才,亦愿效仿先贤,以圣人之言而释圣人之意,旁引佐证探窥其妙。或可著书续言,代圣人而行道。况乎,言则言之,不言则守中,既欲行之于言,何来戏之?”
好大的口气!其自以为向秀、王弼乎?竟要代圣人言著。是以多方旁证!
“哈哈,既是如此,汝且道来,吾将逐一驳之!”
纪友怒极反笑。
当下,刘浓再以“藏器与待时”作论,娓娓千言以圣人之说、述之以理,将二者融为一体,妙语连珠句句华彩,引得四座默然而随、迷离深思;纪友揪住刘浓遗漏之处,慷慨作言,时尔捶案,倏尔顿足,言至激烈处,险些喷得刘浓一脸。
刘浓稍一侧身,避过,伸手扫了扫左肩,面呈淡然再回以千言。一语毕罢,捧茶默饮,嘴角浮笑。
嘶……
纪友倒抽一口冷气,“簌”地离案而起,愁眉深锁,以拳击掌,绕着矮案往来徘徊;足足小半刻,眼睛骤然一亮,方才扫袍落座,再述言相驳:“非也,汝之所言,不缔于井蛙矣!圣人言:大道不称,大辩不言!器也,时也,皆乃道之‘无’而生变化也,是为大道大辩也……”
“非也!”
“不敢苟同矣!”
“谬矣!”
二人言锋辞锐,一个据“无有一体”,一个持“无中生有”,恍若两军对战,犬牙交错、竞相厮杀。
其间,匆匆用过食点。
由正阳居中辩至落日偏斜,尚未决作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