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要去见阿姐。”
刘浓将三封锦信揣入怀中,随着夜拂行向西楼,在转角处遇见红筱,她的手中捧着一件雍容华贵的狐裘,颜色是娘亲所喜。
红筱与夜拂一般淡雅有礼,且不喜多言,朝着刘浓微微万福后,便款款而去。嫣醉则不同,她守在门口东张西望,见了刘浓,先是规矩而端庄的行了个礼,而后趁着夜拂不注意,脚尖一伸一挑,便想绊刘浓一下。刘浓对她早有防备。踏出去的脚硬生生的顿在半空。
夜拂察觉有异,侧身一看,嫣醉不敢看她,偏着脑袋吐了吐舌头。小拳头却紧紧拽着。夜拂眨了下眼睛,嘴角一弯,温婉笑道:“小郎君,请进。”说着,站在了室口左侧。
“嗯。便进。”
刘浓剑眉扬挑,缩回脚,在室口除却步履,慢慢的脱下鹤氅,瞅了夜拂与嫣醉一眼,把氅递给嫣醉。嫣醉神情一愣,扬着柳眉,不接。
“嗯……”夜拂轻咳一声。
嫣醉嘴巴一嘟,极不情愿的接过氅,用力的揉了揉。刘浓对她的眼神仿若见而未见。正了正顶上青冠,又扫了扫袍摆,这才洒然一笑,迈入室中。
白袜衔着海棠,转过屏风,杨少柳端坐在案后,眸光如水作剪,裁着刘浓的一举一动。
经得适才与嫣醉那一番戏闹,刘浓心中沉凝去得不少,面带笑容的走到案前。深深一个揖手,然后落座在她的对面。
俩人都未言语,室内极静。
刘浓双手按膝,眼观鼻。却无法做到鼻观心,幽冷暗香若有若无的缠绕于鼻尖,那是杨少柳的味道。
半晌,杨少柳将竹简卷成一束,轻声道:“君子,应惜身。”
刘浓揖手道:“谢过阿姐。刘浓知也。”
“哦……”
杨少柳捧着竹简,款款起身,迈步走向书墙,因放得较高,便掂着脚尖,婀娜多姿的身段,霎那间凸显。刘浓移走目光,盯着案上香炉不言,暗觉喉咙干涩,拿起案上的茶碗便喝。
茶是龙井,他却未品出半分味道,只顾着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