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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司马睿微微一愣,随后放声大笑,震得满殿都回荡着笑声:“妙哉!妙哉!果然乃青俊第一名士也!他日,或将为我晋室再添一柴桑侯也!”言罢,挥袖走向龙床。

经此一问,一干乌衣子弟看待刘浓,又是有所不同。至此而后,宫人示意宫女为乌衣子弟们掌酒,司马睿提起酒盏邀饮,仿佛此刻他并非帝王,而乃众人尊长一般。

刘浓细细一品,嘴角默然而裂,竟是竹叶青。

待得酒过三旬,司马睿举杯笑道:“今日,青俊雅士聚集一堂,朕添为诸士尊长,各家大郎、小郎亦切莫拘束,但且畅饮美酒,但观行雅!”

话一落地,宫人一拍手掌,一队婉约窈窕的舞姬款款行到正中央。

正欲起舞时,桓温突然涨红着脸,朝着司马睿揖道:“陛下,既有舞姿,但请乐音。”

司马睿笑道:“自有乐音,然,莫非桓大郎欲击缶乎?”

桓温道:“启奏陛下,若论乐音,当今江左,尚有何人可以比得刘舍人?”

司马睿看了一眼桓温,把手中酒盏一顿,撩了撩宽大的袍袖,笑道:“然也,一曲天籁不复闻,半阙长歌赋江月。曲毕已有数日,音犹绕耳也,刘舍人,可愿赋琴一曲?”

刘浓剑眉一皱一放,正欲起身,王允之已然揖道:“陛下,昔日臣下曾闻,琴之一道,需得人与琴合,琴携音飞。刘舍人用琴有二,其一为直白无华,其二乃相如绿绮,而今直白不在,绿绮未至,若使刘郎君献曲当下,怕是难以身随琴合!”

“然也!”刘浓深深一揖。

“哦……既是如此,不可强为!”

司马睿大手一挥,坐在殿角的琴师立即起音。桓温脸上更红,仿若酒已上头,歪歪斜斜落座。而王允之则朝着刘浓微微一笑,刘浓含首敬之,不想却于此时竟与司马睿的眼光一触。

冰寒!

刘浓深吸一口气,大揖,继尔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