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挑眉道:“何喜有之?铁石乎?”
骆隆笑道:“非也,铁石乃死物,唯人可活也!可将其铸为刀兵,亦可将其铸为锄镰。”
祖逖道:“长吏且度之,我意在刀兵,亦或锄镰?”
闻言,骆隆慢条斯理的一揖,笑道:“刀兵,将军何缺?将军所缺者,在人也!在倾心赴北之人也!唯复土安民,方可代代不绝,从事驱胡也!”
“哈,哈哈……”
祖逖放声大笑,拔出腰间,以二指拭之,畅然道:“但使胡骑绝于故土,宁使此剑,融于镰锄!”转念一思,又摇头道:“非也,剑不可融,需排剑成城!剑犁于前,锄犁于后,方为正道也!”
“将军,高见!”
骆隆淡然一笑,又与祖逖细谈一番,方才告辞离去。慢悠悠的度着步子,穿行于万军丛中,骑上一匹马,出营,来到雍丘城外小村中,一眼便见余莺在村口的老树下喂鸡。
“咯咯咯……”
骆隆哑着嗓子,学着鸡鸣声,当经过余莺身侧时,伸手一捞,将其携上马,轻夹马腹驰入村中。在村头,青青篱笆俺着茅舍三两间,内间种几许瓜物,虽未见果,叶已碧绿。
骆隆跳下马来,向余莺伸手:“来!”
余莺细眉微凝,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翻身至一侧,而后,闭着眼睛一跃。她不信他,每次,他都要戏耍她,让她摔上一跤。
“吧嗒!”
果不其然,当她临身跃下时,骆隆猛地一抽马屁股,那马受惊之下,向前拔足便奔,而她,当即摔了个正着。
“哈哈……”骆隆捧腹大笑,再次向趴着的余莺伸出手:“来!”
余莺寸寸抬头,凝视着他,却未理他,自个慢慢的爬起来,抹了抹脸,揉了揉膝,理了理裙角,默然走向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