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一声痛呼,余莺簌地缩回脚,小小的玉足边缘染着血迹,针刺般的疼,心里好难过。
“蹄它,蹄它……”帘外蹄声越来越重,以手背抹了一把脸,暗暗嘱咐自己,切切不可落泪,将边帘悄悄挑开一线,眯着眸子一瞧,黄沙飞扬,白浪暴滚,中有一骑,白骑黑甲红盔缨。
“希律律……”
飞雪顿步于老牛身侧,赫得老牛哞哞直退,刘浓瞅着慢悠悠走来的骆隆,眼睛越眯越细,冷声道:“祖约、祖延,乃汝之意否?”
骆隆未答,将胸前冠带撩抛至后背,慢条斯理的一揖:“英豪,将亡!故而,豕犬相逐!”
……
“老将将亡,其鸣已衰!”
王敦坐在矮案后,案上置放着樗蒲盘,两壶五木斜摆左右,大将军时而抓左壶飞掷,俄而执右壶五木巧旋,五色琉光晃得人眼花缭乱,若言技艺,当不在袁耽之下。
斜阳投晕,将室内映得秋毫毕现,两排短案分列于左右,在座之人,皆乃高冠华服之辈。
“扑扑扑……”五木疾速旋转,但观之人心神为其所夺,尽皆倾身而凝神。
“卢,卢卢……”心腹长吏陈颁居右首,双目圆瞪,紧紧拽着拳头,随着五木的转动,情不自禁的压低着声音,嘶哑的喊着。
庾亮居于最末,抱着毛麈背靠门廊,余日拂来,一半在廊,一半掩身,令人酣酣欲眠,缓缓伸手掩嘴,默默的打了个哈欠,听着满室的唤彩声,嘴角泛着冷笑,暗道:“满座诸公,尽乃草人尔!”
“扑!”
这时,五木力竭,戛然而止,黑黑黑犊犊,真是一个卢!陈颁面带喜色,“唰”地一下,按膝而起,揖道:“恭喜大将军,此局,必胜!”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