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去把这两百人聚集一下,剩下分散在各地的河东都给他们去个信儿,到各自县衙报告,现在到处都需要河工。”戏志才说道。
“嗯。”那孩子带着众人转身便去。
……
要说组织这群民夫,还真是麻烦事,闻喜县的衙役本来就不多,要不是河东裴氏调集自家家丁护院,估计都不够人手。再说了,他们也根本不了解闻喜的情况,没办法组织,看着这一伙乱糟糟的民夫如同潮水一般忽东忽西的乱窜,皇甫岑的脑袋直接大了一圈。但是,让皇甫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问题转瞬间便被那孩子带来的人解决了。
那孩子将民夫们分四十块,每块五百人,取名为一“堡”,任命他的一个手下为堡长,负责管理和监督一堡的民夫,再将一个堡分成十个“棚”,每棚由民夫推选出一个“棚”长。此外,每个堡的民夫也是根据身体状况分配的,有的堡专门负责搬运土石,挑选的都是脚力好的人,有的堡负责打,腰力好的轻壮年,有的堡负责编制柳垛,挑选的自然就是手巧麻利的编织能手了。每个堡还都有名称,搬运土石的都是“甲”字开头的,比如甲字一堡。
此外,还有一些民夫专门负责做饭、喊号、拉绳等,不一而足,也统统被那孩子的手下集合起来,不出两天,整个河工工地上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看这架势,戏志才呵呵笑道:“看来他们就是那些散了营的河兵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有经验!”
皇甫岑站在河堤上,俯视这轰轰烈烈的施工场面,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感慨。眼下各地的河工估计都已经开工了。剩下只有闻喜一县破损最重,又都是商贾巨富。只要这里安排妥当,估计就好做多了,也就是说,这次河工最大的难关在闻喜,眼下虽然才刚刚开始,不过看着架势没有两日就能完成。
……
一连几日,皇甫岑都留在闻喜县,一步未动。
第三日,王沈急忙走到皇甫岑近前,脸色阴沉,压低声音靠在他的耳边说道:“大人,他们开始耍滑了。”
“在哪?”皇甫岑急道。
王沈指着远处那零星的几个老河工,那里是边缘地带,皇甫岑和那孩子都不在身旁,无人监管。
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可不是嘛,那里是格堤,也是最后一道堤坝,为的是一旦主堤溃堤,起到减缓洪水的作用,根本用不着那么多石料。想到这里,皇甫岑问道:“你给那些河工讲过没?”
王沈说道:“开工之前。就拿着图纸给他们讲了一遍,挨个地段的用石多少都说的很清楚!还给每个棚画了图的!”
“走!咱们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