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蹒跚地穿过工地,不一刻便来到格堤上。有个头目正摇着牙旗在那里吆喝:“石头多倒,越多越好,要建的结实啊!”
戏志才一把夺下他的牙旗,厉声喝道:“谁让你倒这么多石料的?这石料不花钱吗?”
那堡长愣了一下,看到太守大人在旁边,赶紧一个躬身道:“甲字二堡堡长雷石见过大人,其实是这样的,咱们修堤的,都想把堤修的结实,所以倒起石料来就没了轻重,呵呵,可能是倒多了,我这就让他们别倒了!”
看这人还挺懂事,皇甫岑点了点头也不想多纠缠什么,知道不能因小失大,叫上王沈、戏志才就往回走。
还没走两步,王沈又站住了,抬脚使劲跺了跺地面,忽然对雷石说道:“给我一把铁铲!”
雷石脸色一白,赶紧递过一把铁铲。
只见王沈一把抓起铁铲,使劲向地上一插,铲尖顿时没入土中约有七、八寸,他又提起铁铲,换了几个地方插,结果都是没入样子。皇甫岑和戏志才不明所以的看着,那雷石却是满脸苍白。
王沈猛然扔掉铁铲走到皇甫岑面前低语几声。
只见皇甫岑脸色骤变,疾步走至近前,一把抓起雷石地衣襟大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堤一泡尿就能给他冲垮了,它能挡住什么洪水?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雷石虽然有些蛮勇,却知道面前的太守大人武将出身,在辽东打的十二万鲜卑哭爹喊娘,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的杀神,他瞪一瞪眼睛就能要人性命,自然不敢反抗,急忙冲着自己身旁的河工使眼色。
不一会的工夫,有人告知那孩子,便赶过近前,冲着雷石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戏志才掐腰指着地下的坑,骂道:“这都是你带来的河工,你来跟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眼尖,一下子便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心中一颤,早就嘱咐他们眼下不要偷工减料,没想到他们没有听自己的话,让人发现了。寻常时候是给那些太监办事,可眼下却给大名鼎鼎的白马都尉修堤,白马都尉是什么样的人,在他的眼下偷工减料那不是自找死罪吗?愧疚道:“这事我们拆了重建!”
“拆了重建?”王沈孱弱的身子连咳两声,指着天,又指着河水,呵斥道:“你们也是老河工了,一拆一建要花多少时间,你们不是不知道吧?这天、这河水,你们都熟悉吧,你们给我说说,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情况!”
“那还能怎么办?”雷石语气生硬地回道。
“怎么办,杀了你都不为过!”王沈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