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拾柒

将袖子向上提了提,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她的药箱,或许是没力气把温瑜抬到床上,也或许有点嫌弃他这一身血腥,挽笙只把他扯到地上躺好。

反正她的屋子干净得很,不至于让他伤口感染。

扒开他的衣服,便看见他胸口处的血窟窿,血迹已经在伤口周围凝固了,可伤口中央还渗着殷殷鲜血。

擦了一把额间的汗,真是考验人啊,她虽然跟着师傅学医,可是实打实的用上的,也不过是诊断个风寒,为人包扎个小伤口。

她是尚书的嫡长女,哪里有人真的敢让她看诊的。

学的医术,用到如此重伤之上的,恐怕也只有温瑜一人了。他也是信她,这样的伤口,她也只在书上看过如何处理,完全没有实践过。

一次两次,皆是用在温瑜身上了,倒是替师父考验了她的功课。

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挽笙从药箱里找出麻沸散,照着记忆里医书上的步骤,为他处理伤口。

胸膛上的伤口,手臂上的伤口,腿上的伤口,甚至于脸上的擦伤都一一为他处理好。

一切忙完,外面仍是一片漆黑,还是深夜。她原本的倦意被他赶去大半。

知道他用了麻沸散,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但是到了后半夜恐怕会起高热,她还得照料着,索性也不上床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