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按住他的衙役也十分费劲,每个人使力使得面目狰狞。
眼见石千澜几次三番想要挣脱束缚爬起来,石大鹏等人飞快挪远了,指着石千澜又兴奋又急切道:“大家快看!这野种怪物一般的巨力!他肯定就是杀害我大哥全家的凶手!”
围观百姓皆哗然,显然也被少年这古怪的力气吓着了。
这样大的力气,莫说石员外家的老弱妇孺,就是石家兄弟连着下人一块上,只怕也要被这少年打死吧!难道真是他为了谋夺家产杀死全家?
围观百姓的质疑,石千澜怎么可能听不见?棍棒发狠地砸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似乎要将他用尽全力挺起的傲骨硬生生打折下去,“你们……颠倒黑白、构陷暗算,迟早会有报应!”他发红的双眼瞪视着诬蔑他的人,那眼神充满不甘和仇恨,任何人与他对视上一眼,都要心惊肉跳。
县官也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憷,指着石千澜道:“居然敢瞪本官,打!用力打!”
衙役使足了力气,手中棍棒狠狠挥打在少年身上,发出砰砰砰叫人眼皮直跳的动静。
这一幕实在惨烈,无人注意到有个人拨开人群,缓缓站到了前列。他静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平静地从兴奋中透着几分惧意的县官、石大鹏等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到石千澜身上。
少年挣扎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小,鲜血从衣裤里渗出来,染得衣袍斑驳一片,隔得这么远,鼻尖也能嗅到那股浓烈的铁锈味。
眼见石千澜被打得已经抬不起头,县官终于大发慈悲地叫停了,“石千澜,本官最后问你一次,你招不招?”
石千澜一点点昂起头,嘴唇已经被他咬得伤痕累累,盯着县官,他吐出一口带着唾沫的血,“狗官,我早晚会杀了你!”
这眼神看得县官一阵心悸,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三教九流之人他见了不少,也正是因此,他清楚地知道,决不能放石千澜活着,否则一旦有机会,这少年绝对会不遗余力地杀了他!
县官又怒又惧,指着石千澜喝道:“看来果真是你杀了石家满门,罪无可赦,再打!除非他肯认罪,否则生死勿论!”
“慢着!”
正当衙役举起棍棒时,一道清亮的声音扬了起来。
“我能证明石千澜的清白!”
这一声仿佛一道白浪,将那浑浊恶水冲得一干二净。
石千澜艰难地扭头望向声音来处,只见公堂门口,立着道颀长身影,手执一柄玉骨扇,白衣银竹,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