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泽眯着眼在她脸上扫视,不漏过她脸上的一丝变化,见她表情真挚,没有谎言被戳破的心虚与慌张,所言似是不假,那萦绕在眉宇间浓重的阴郁这才散了些去,他手上的力道也放轻柔。

“会处理伤口吗?”他似乎就那么轻易地被她那是是而非的解释给安抚了,收起了浑身的刺,不复前几秒的针锋相对,换了另一个话题,也没问她身手为什么那么好。

沈离淮知道他相信了,她了解他是个多疑敏感的帝王,她以为他还会借此向她套出些别的,毕竟他刚刚是那么地愤怒,像是一旦她答错,他掐着她下颚的手就会下移,同时手慢慢收紧。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重拿轻放,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给予她极大的空间。

“奴才房中没什么药,还是唤太医来为您处理吧。”沈离淮婉拒,今晚都已经暴露了那么多,她可不想暴露得更多。

赵亦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没否定那就是会。

“你想在他们面前解释为何朕会深夜在你房中遇刺吗?”他很精准地抓住了她怕麻烦的心理。

当然不想,但说到底他手臂上那窟窿也是自己捅的,她内心还是有那么点愧疚的,推来推去的显得自己没有责任心,想了想便不再推辞。

“奴才去寻东西为您包扎。”沈离淮象征性地往回扯了扯左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握住刀柄的右手没敢动。

赵亦泽默不作声地将她放开,被他捏了那么久,她的脸上都有他手印,他下垂的手指颤了颤,方才是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