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笑着应他,神情是温柔而纵容的,似乎暗示着他可以为所欲为。

猎人悄然放下了诱饵。

稳稳扣在她后脑勺上的大掌被她笑得细微颤抖,几要握不住她那顺滑的发,有一种即将失控的无力感,于是他的手掌下移,握住了那纤细滑腻的脖颈。

带着粗糙薄茧的大掌烫得沈离淮小小喘了口气,温热的气息打在赵亦泽的唇上,他喉头攒动,薄唇抿了抿,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挽留,他盯着她微张的唇瓣,目光愈发深沉火热。

人心总像荒草,随便浇点水就会疯长。

怀纵容他得到更多,他却得寸进尺得想要向她索取越多,那是永无止境的欲望。

他的背愈发弯,头愈发低,他像头精悍的凶兽,却想在伪装亲切的猎人那寻找归属,如饮鸩止渴,危险而刺激。

等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他们额头相靠,鼻尖相抵,呼吸交缠,赵亦泽只要微抬下巴就能吻到她圆润上翘的唇珠,但他骤然停住了。

猛然僵住的身体像是把因生锈而无法出鞘的剑。

方才的勇气消失了大半,他不敢再靠近了,他害怕一旦踏出实质性的这步,被拒绝后再也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她会一点点疏离自己,直至完成任务,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被自己冒进的举动吓出满背的冷汗,向来运筹帷幄,洞察人性的他从未有过这种后怕的情绪。

明明怀中是人间四月天,但后背却是数九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