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跟随皇上的那日起,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当然,在魏清贤掌权时,皇上满身是伤的样子很是常见,他不是指身体上,而是指精神状态上。
他慌了,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不认为区区一个小太监受伤就能让皇上变成这般模样。
待赵亦泽骑回营地,发现怀中人已然不省人事,他下马时看了眼迎接他的苏遂宁,得到了他的肯定,“都安排好了,他们都在您帐中候着呢。”
赵亦泽赶紧将怀抱进自己的住处,将她轻柔地放在自己的床上,像是在放什么易碎物。
侯着的太医们一见他进来,就一股脑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皇上,您哪里不适……”
“朕没事,先救他,不是尽你们最大的努力,而是你们必须给朕救活,朕不接受有意外。”
他冷质低哑的声音硬生生在一片嘈杂中劈出宁静,平静森然的脸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在这片低气压中显得格外可怖,像是只徘徊在失控边缘的凶兽,表面的平静只是极力压抑的成果,如同被底下汹涌暗流撞出裂缝的冰面,不知什么时候会猛然溃散。
在场的人都听清了他话语中的威胁,寂寂无声。
“听清了吗?”他漆黑的眼睛的扫过他们,带着审视。
“是。”众太医被他的威势压得不敢抬头,齐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