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皇上的言外之意,他们默契地推举出他们之中医术最为精湛之人去为床上人诊脉,毕竟这不是内斗出风头的时候,有关身家性命,他们自是要慎之再慎。
被选中的葛太医蹲在床边仔细为昏迷的沈离淮诊脉,观脉后脸色渐渐凝重,他仔细观察了箭射中的位置,再掀开她的眼皮看瞳孔收缩情况。
检查完后葛太医立即打开随行的药箱,拿出针灸包,简易消毒后,捻着银针一根根地刺入伤口周围的穴位,一边报出一系列带剂量的药材名称,让他们去准备吊气的人参,并且按照他的方子立刻熬制止血补气的汤药。
这人的伤口极为凶险,箭差点就伤及心脉了,虽不未到药石无医的地步,但她的伤势也不容乐观。
伤口靠近心脉,故而引起大出血,加之送回来的时间并不算及时,导致她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了,若是再不止住血,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拔箭那会儿。
葛太医靠针灸止住了大部分的血后,将准备好的参片放到沈离淮舌根下。
“他如何了?”见葛太医终于停手,赵亦泽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心一直随葛太医凝重的表情吊着,不上不下,没有着落。
“伤处极为凶险,引起了大出血,她现在昏迷就是因为失血过多,但所幸箭未伤及心脉,血大部分都被针灸止住了,现在只要等药熬好,喝药之后再看看到时候能不能立即拔箭,若是拔箭时未引起第二次大出血,那这位姑娘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姑娘?”认真听葛太医说话的赵亦泽听见这个词时一愣,以为是自己神经过于紧绷,听错了,他的拳紧握着,大拇指指甲抵住食指外侧,随之而来尖锐的痛意让他清醒不少,他又重复了一遍。
葛太医很自然地点点头说,“是啊。”可不就是姑娘嘛。
皇上这癖好真特别,让个小姑娘穿太监服陪他冬猎,还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姑娘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