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混沌的脑子来不及思考那究竟是救命稻草还是催命镰刀,她欣喜若狂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几乎用上了所有现在仅存的力气。
毕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处境了。
很快,在温冬全力奔跑下,她看见了光。
巷子外面昏黄的光。
巷子对面是盏理发店专有的,旋转着的螺旋彩灯。
耳边吃酒划拳,碗筷碰撞的声音更加清晰。
终于要逃出生天了。
出口就在眼前,温冬心神微松,没注意脚下。
快速奔跑间突然踩到颗大石子,身体过于疲惫而难以迅速反应,猛地向前扑去,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面,紧接着是手肘,这一摔摔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咚”地一声和突如其来冒出来的人吸引了夜宵摊吃客的注意,他们奇怪地看向地上形容狼狈的女人。
春寒料峭,那女人只松松垮垮地穿了条真丝吊带,这一摔跤,露出大片皮肤,在这雨夜中白得刺眼。
氛围有瞬间的安静。
摔倒在地的那瞬倒没感觉有多痛,可过了一两秒,火辣辣的痛意在被地面摩擦过的地方肆意蔓延,愈演愈烈,麻痛变成了针扎钻心的痛,直把温冬疼得龇牙咧嘴,失去了表情管理。
再加上浑身的酸痛无力,她一时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温冬趴在地上无意识地抖着,不知是因为恐惧,寒冷,亦或是气力耗尽。
有黑影渐渐覆过来,挡去打在身上的雨,一双黑色运动鞋停在温冬眼前,有温暖的外套带着烟草味盖在她身上,切断夜宵摊男人黏在她雪色肌肤上不怀好意的视线。
“小姐请问你还好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低沉到让人心安的烟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