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再清楚不过别人对于她的遭遇冷漠地袖手旁观时是什么感受,她非但不责怪她,反而还主动为她辩解?
无视女人都快写在脸上的疑惑,温冬自言自语,玩笑似地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昨晚那么大动静,这楼上楼下的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他们睡得太熟,还是这栋楼的隔音效果太好。”
林女士不采取任何措施是因为不想多惹事端,那楼上楼下那些住户呢?大半夜地被人硬生生吵醒,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脾气真就那么好?
女人干裂起皮的唇瓣动了动,这次没有再度沉默亦或是挤牙膏似地回答温冬的问题。
她声音有些干涩的哑意,道:“他们不敢。”
温冬察觉到了她的冰融,没再点到为止,而是进一步追问道:“不敢?为什么?他们下都没下来看看是什么?”
女人的语气平静到麻木,“平平的爸爸经常会像昨晚一样敲门,喝醉了踹门也是有的,他们不想惹上事。”
她对家暴她的男人不称呼名字,只是称为孩子的爸爸。
所以对于昨晚那种动静,他们都习惯地认为是平平的爸爸?
难怪蒙面人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撞门,原来是吃准了根本不会有人会出来看上一眼。
这样的话,蒙面人是那个长相憨厚的青年保安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能对邻里邻居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的,很可能就是小区内的人。
虽然温冬对女人的遭遇有些感慨,但她脸上并未浮现出高高在上对女人的怜悯,也没再没话找话似地问些“他这样对你很久了吗?”“你怎么不找人帮忙啊?”这种愚蠢的问题。
从连邻居都对他们习以为常,再到宋蔼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时她脸上浮现的嘲讽,显而易见,家暴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她也不是没向人求助过,只是求助未果而已。
她像是没发现女人平静话语中包含的残忍,继续问道:“林姐您能描述一下您昨晚具体看到了什么吗?”
还以为她会和侯哥有什么不同,但她表现出来的热忱只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