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时因为陈大人身体晃动,清军行刑手没法锯陈大人的脑袋,结果是陈大人自己对行刑手高喊:‘蠢才,界人需用木板也!’行刑手这才找来木板将陈大人夹住,尔后才锯死的陈大人。”
说到这里,徐应元想再说些什么,可却什么也说不出,鼻子也酸得厉害。
周士相亦是十分难过,他问道:“陈公死前还说了什么?”
“留有绝命诗一首。”
“你可记得?”
“记得。”
“念来。”
“是,大帅。”
徐应元稍加回忆,便诵道:“金枝归何处,玉叶在谁家?老根曾愿死,誓不放春花。”
“老根曾愿死,誓不放春花……誓不放春花……”
周士相反复念叨此诗,心中充满对陈子壮的敬仰和佩服,每逢国难,我汉家男儿必有仁人志士在!
尔今,他便是这仁人志士一员!
尔今,他要亲手改写我汉家男儿悲壮历史!
“陈公为我汉人之英雄,后世子孙当代代铭记,我太平军上下务必人人都要知道岭南三忠的事迹,人人都要以三公为楷模,这事待回到香山后就交由你专办。办得好了我重赏,办得不好,你须知后果。”
“下官定不负大帅所托!”
徐应元一脸愁苦,他可是堂堂举人,又是主动来降的知县老爷,怎的贼秀才就是不肯重用自己,反而尽交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他做呢。心下十分的失落,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半分,也真是难为他了。
周士相嘱咐他道:“陈公是我香山人,如今香山为我太平军所有,你回去查一查,看看陈公可有后人在,若有,要妥加照顾,不使英雄九泉之下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