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放心,但只放心现在的他。”陈逸飞平静地说道。“以后呢?将来呢?我能信吗?”
天下第二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你卧床的这几天,凌红去过韩家。”
“做过什么事儿?”陈逸飞问道。
“发疯。”天下第二简略地说道。
“符合她的作风。”陈逸飞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问道。“以什么方式收尾?”
“她晕了。”天下第二说道。
“之前呢?之前她晕过吗?”陈逸飞问道。
“休克过两次。”天下第二对这些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平静地回答。
陈逸飞没再做声,双眸中却浮现一丝复杂的色彩。
良久,他轻轻瞥一眼窗外,喃喃道:“追悼会要开始了吧?”
……
天灰蒙蒙的。铅云如魔鬼的躯体遮天蔽日,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清晨还是傍晚。
时值晚夏,本该空气清爽的季节,却给人一股森冷压抑的气氛。
灵堂外停满许多轿车,有来自商界的、军界的、政界的,各种人物齐聚。韩家来了,来的是韩小艺和林泽。在韩家最有话语权的人。薛家也有人来,但只来了薛贵一人。薛家姑姑缺席。
对此,没人有意见。薛家跟麦长青本就没有交集。来一个薛贵,足够了。
诸人上过香之后,便退到侧面的休息室休息。薛贵没客套,直接坐在林泽的旁边,点了一支烟轻声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