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林泽苦涩地摇头道。“但麦长青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出乎意料。”
“谁说不是。”薛贵也是幽幽一叹,怜惜道。“连孩子第一面都没见上。不过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恐怕更痛苦吧?也不知道凌红这个女人怎么熬下去。”
林泽目光闪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日子总是要过的。”
薛贵无言以对,沉默地抽起香烟。
休憩片刻,门外忽地传来稀疏的惊呼。
陈逸飞来了!
众人闻言,不管是出于看热闹还是其他原因,皆从休息室钻出去,快速抵达灵堂。
陈逸飞很憔悴。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陈逸飞。
他一直都是以美男子身份示人的。他一直都是最优雅最俊秀的翩翩公子。他的礼仪,他的姿态从未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可今天,他却在陈雪琴的搀扶下步履阑珊地进入灵堂。俊美的脸庞上布满痛苦与内疚,双眼布满血丝,阑珊地走到灵堂前。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连脑袋也埋藏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不肯起来。
陈雪琴双眼发涩,偏过头不忍去看。
她是知道陈逸飞跟麦长青的感情的。
麦长青只有他这么一个兄弟,而哥哥,也只有麦长青这么一个能说知心人的朋友。如今他死了,哥哥如何能不伤心,不难过?
十几年的感情啊——就算是养的一头畜生,也能养出深厚的感情吧?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灵堂内的众人心思各异。有人为这对燕京最铁杆的兄弟难过哀伤,还有人则感到庆幸。虽说麦长青不喜欢争斗,却总是利用自身资源帮衬陈逸飞。不说影响局面,却还是会让不少人头疼。如今他走了,陈逸飞便少了一个盟友。对将来的某些对峙上,岂不是利大于弊?
在绝对利益面前,生命是不值钱的,感情也是廉价的。何况只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麦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