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怕有尿……”晏橙有气无力道。
“好,不喝了。”余书衔把瓶盖拧上。
“想上厕所就跟我说,知道吗?”
晏橙“嗯”了一声就闭上眼了。其实他现在感觉自己有一点尿,可是一想到前两次跟杀猪一样的放水,还是决定只要不是憋不住就不尿。
过了一会儿到时间了余书衔又喂晏橙喝了次钙水。晏橙砸吧砸吧嘴,说道:“这钙水啥味儿都没有,要是甜的就好了……”
余书衔笑了:“又不是糖水。”摸了摸他的脸,“困了就睡一会儿。”
晏橙“嗯”了一声闭上眼。
其实他根本睡不着,现在他难受得都不想说话。可害怕余书衔担心,还是挺着偶尔跟他搭几句话。可是越到了后面晏橙便发现越发力不从心,别说跟余书衔说话了,他连喘气儿都不想了。
太他妈难受了。
这种难受跟直接的痛苦不一样,是那种绵长的摆脱不掉的折磨。晏橙只好寄希望于自己真的能闭上眼休息一会儿,这样或许能暂时逃避一下。可是老天似乎非要耍他,让他难受得根本没法睡着。
就算身体非常不舒服,晏橙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他知道余书衔就在床边看着他,他也知道余书衔其实比他还要紧张,所以能忍住他尽量都不会表现出来。
这期间余书衔又喂他喝了两次钙水,因为所剩不多,后来最后一口也直接都喝掉了。
就这样持续到差不多两点来钟的时候,晏橙忽然感觉两只手开始发麻,然后紧接着头皮也发麻。那种感觉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噬他的身体一样。他刚刚有反应,紧接着这阵麻意开始四下流窜。额头、眼角、脸颊……他感觉整个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继而他开始呼吸困难,胸口闷得要命。他费力地想要吸进更多新鲜的空气,可咽喉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一样。胸口越来越闷,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身上。
余书衔最先发现了他的异状,猛地站了起来,轻轻碰晏橙的脸:“晏橙?晏橙?”
晏橙的思维很清晰,也能听见余书衔在叫他,他徒劳地张大了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