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许原勇气可嘉,大大咧咧地坐到池逾对面,给他斟酒道:“池少爷,今儿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脸色这么臭,难不成被哪个天真小姑娘给泼冷水了?”
“去你的小姑娘。”池逾先随心骂人,然后端详许原的脸,看得许少爷心中开始瑟瑟发抖。他忽地理好表情,问道:“你做过春梦吗?”
许原两眼发光地坏笑起来,道:“那当然做过了,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嘛。更别说我还相思成疾呢,要是晚上再不跟梦中情人春风几度,我可能会害病而亡。”
池逾喝了一口酒,心想害病而亡倒不可能,他现在快要纠结而死是真的。他不出声这段时间,许原在对面摸着杯子仔细观察,恍然大悟地拍桌道:“我说呢,池逾!”
池逾被他吓了一大跳,许原继续道:“你这半个月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还纳闷呢,在哪里都看不到你,原来是窝在家里忙着做春梦呢!”
池逾道:“做你娘的春梦。”他蓦地起身要走,许原“哎哎哎”地急声挽留,池逾却已经失去兴趣,走得飞快。许原撑着下巴看他的背影,忽然从这一连串的话语和举动中,品出了一点恼羞成怒的滋味来。
他离奇地想:池逾这反应,该不会真的被自己说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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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人纠结的罪魁祸首正毫无知觉地在书房里看书。
苏见微下午被池在接走,两个小朋友约好要去看电影。学生不在,谷蕴真就顺理成章地罢课,安安心心地待在书房内间的书架边汲取书中营养。
不得不说池逾的书房里书籍意外地齐全,谷蕴真只不过来这里教了不到一月的课,就忙里偷闲地看过许多一直想看而未看的书。他在静谧的藏书室里待了一个下午,书本翻过最后一页,才发现外头的天色已晚。
有隐约的喧闹声从对面传来,池在他们应该是早就回来了。
谷蕴真拿起那本线装书,打开一盏暖色的手灯,一团明亮和煦的光便笼罩在他周围。他循着记忆去寻找书籍原本放置的书架,从最右边走到临竹窗的那一侧,终于找到了。
这本《石头记诗词曲赋》原是放在这边书架最上一层的格子里,所幸书房里有专门用来垫高的矮凳,谷蕴真踩在上头,摇摇晃晃地把书缓慢地塞回去。
他刚把书放好,准备下去。门口传来一阵有人进来的动静,那脚步声既轻且急。须臾,池逾很快出现在书架边――他趋着光芒,准确无误地走了过来,停在谷蕴真面前。
谷蕴真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他,只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比平时的稍微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