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池逾抬头问他。
谷蕴真说:“池在和见微下午同去看电影了。”
池逾笑了一声:“你怎么不一起去?”
谷蕴真:“我看不懂。”
他垂下眼皮,心中想从这凳子上下去,但池逾一直拦在身前,叫他无处下脚。谷蕴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只得束手无策地立在那儿,一只手扶着古朴的书架,防止自己不慎摔倒。
寂静的淡黄灯光里,池逾不再看他,沉着眉眼,谷蕴真却因他难得安静的神情微怔,望着他英挺的鼻梁上的细碎光点,目不转睛。
他忽地想起一句话。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谷蕴真。”池逾终于抬起眼睛,谷蕴真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险些摔落下来。幸好池逾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他则手忙脚乱扒住池逾的肩膀,惊得直喘气。
池逾笑道:“我犹豫了这么一会儿,被你这一摔,倒弄得也没那么紧张了。”
“……犹豫什么?”谷蕴真问。
他的右手还扶在池逾肩头,刚问完这句,便被池逾握着拿下来。谷蕴真不明所以地感觉到池逾把什么东西套进他手里,那东西冰冰凉凉,像一圈脆冷的手环,被池逾慢慢推到腕骨。
并不明亮的光线下,谷蕴真看到那是一只玉镯子,色泽不分明,也许是羊脂的纯白,也许是翡翠的冷碧,但必然价格不菲。谷蕴真吃惊地动了动手腕,池逾却如有预感,预先扣住他那只手,不令他再动弹一下。
寂静的气氛里,池逾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
他说:“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谷蕴真蓦地心脏加速起来,他耳后根像被池逾点了一把烈火,烧得狂乱,蔓延得极快,以至于站在这高度,竟生出种晕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