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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缠边回答他祁子安问题:“也算不得多喜欢。只是母后爱给我准备黑衣。后来我发现,穿着黑衣去爬树,回宫之后母后发现不了,便觉得黑衣穿着着实方便。这才对黑色有了好感。”

“不过黑色容易显得人霸道或深沉,不适合我对外树立形象,所以就渐渐不穿了。况且父皇也不喜欢我穿黑衣,我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他杠,免得自讨不痛快。”

祁子安稍微一想,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祁朝以黑为尊,皇帝与大臣们的朝服都是带有黑色的。

虽然各朝的皇帝从没有明令禁止过穿黑衣,但“无心权位者着浅色衣”是祁朝皇城里心照不宣的规矩。

皇后希望祁温良来日能称帝,自然从小给他准备黑衣。

皇帝则希望祁温良别和皇位扯上关系,自然不喜欢他穿黑衣。

祁温良小的时候穿什么都无所谓,长大之后却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应当是谦卑的,应当是和善的,应当符合“温良恭俭让”。

而营造这个形象,要从很多小细节入手。

“皇兄何必委屈自己,一穿就是十多年”祁子安替他打抱不平。

“衣服的颜色而已,算得了什么委屈。这白衣可以换来父皇掉以轻心;这白衣可以换来朝臣的直言不讳;这白衣还可以抑制沈家的壮大。多值当。”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脚步声。

一串端着洗漱用具的侍从排在前,一排提着早餐的婢女跟在后。

祁温良退后两步,和祁子安拉开距离,叫了声进来。

两人洗漱完毕后又一起吃了早餐,待侍从散去,祁子安跟着祁温良一起去了神庙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