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开门就关门,再开门还要十天之后,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贾琮笑着解释道:“芙蓉公子与我都不是贪财之人,所以卖些玩意儿赚些银两,够用就成,我们志向原不在此。若是方子是我的,我索性就送与姨妈,姨妈赏我些银子就成。只是如今方子是人家的了,咱们再去指手画脚,怕让人以为咱们舍不得,让人瞧轻了去。”

这番话堵住了薛姨妈和薛蟠还未张开之口,他们原是想让贾琮去劝劝芙蓉公子的……

见薛姨妈和薛蟠二人面色一滞,一旁宝钗登时回过神来,道:“妈,叶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寻思着想攀附人家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比咱们还富的人家,若是能搭上叶家,想来就是送个十万两银子怕都不会犹豫,可叶家又怎会要这样的银子?如今有琮兄弟在其中,咱们得了这样的契机,原就比别人强了十倍百倍。不管成不成,都该耐下心来静候着才是。这哪里是心急能办成的事?”

一番话说的薛姨妈和薛蟠登时醒悟过来,又转过头连连与贾琮说好话。

贾琮好似浑然不知刚才的事般,一如之前那样谈笑风生。

若是黛玉在此,必然狠狠讥笑他一番,宝钗却极欣赏他这样的做派。

宝玉则在一旁惋惜不已,这样出众的一个人,本该清新不俗,不想竟成了这等浊物,真真辜负这身皮囊和才赋……

待气氛回转过来后,薛姨妈便要亲自去张罗酒席,又怕薛蟠鲁莽冲撞了外客,就让宝钗引着贾琮和宝玉两人进里间说话。

里间亦是北向落一炕的格局,看起来颇为素净,不过月窗之下,却有一书桌。

贾琮心知这间多半是宝钗素日住处,不好和宝玉一般往炕上去坐,她们是正经的血亲姨表姊弟,可以不论细节,他却不行。

因而就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鼻中嗅着淡淡的香气,倒也舒心。

只是往桌上一看,他却忽然怔住了。

只见那桌几上有一张桃花竹纸笺,纸笺上写了两行秀气的字迹。

这字迹,分明就是他常用的“清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