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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暮帆从隔壁店端了两杯饮品过来,‘咚’的一下落在他面前。

姜桥看见带着侍应生热情洋溢的笑容走了两步,见他们竟然自带,于是又冷着脸回到店内。

姜桥小声质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唐暮帆叼着玻璃吸管,看着他沉吟半秒,点了下头。

“来。”

两人一人一杯端着回到他刚买饮品的店外,坐下时姜桥才发觉这个行为其蠢无比。

唐暮帆率先笑出声来,捧着肚子笑得后槽牙都能看见。

姜桥懒洋洋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视线很随意地到处飞,最后还是落在唐暮帆身上。

少年叼着吸管,偏头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

来到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游客,他们脚步缓慢,或喜或悲,或麻木或欣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唐暮帆说:“旅行的意义不是放下和逃避,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找到渺小又真实的自己。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再回头看所有的悲痛都渺小得可怜。”

他说话时无聊地把玩着手中透明的玻璃杯,搭在杯身上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为了方便弹琴,指甲修剪得很短,露出泛着淡粉色的指腹。

姜桥看见他的视线从旅人们身上收回,与自己对视。

“其实我是在放屁。”

“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一说,一个人永远无法想象另一个人内心正在承受着什么。大家都说熬过现在就好了,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但其实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就是连一秒都熬不过去。”

“你不用太难过,你的朋友只是选择了解脱。”

姜桥竟然不敢始终直视唐暮帆黑白分明的眼,他低头看着对方的手指,仔细的看,其实能看到琴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