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严修济一个人躺在床上,无眠到天明。

他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周子轶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好像他还伏在严修济身边,好像他的手还捂着严修济的眼睛,好像他的唇还在严修济的嘴角徘徊。

好像又陷入那种火热当中。

——太荒谬了……

严修济感觉今晚发生的一切像是个梦,可那真实的感觉,只要稍微想起,仿佛就能回到当时。那一幕幕,好似电影放映,从周子轶说“不会有人再这样对我好”,到他说着“对不起”而踉踉跄跄跑回房间。每一个细节,严修济好像都能想得起来。

而且严修济觉得真正荒谬的,不是周子轶。

不是青年那个吻。

不是他那些显而易见的谎言。

甚至不是今晚莫名其妙发生的亲近。

严修济觉得真正荒谬的……是他自己。

——我没喝醉。

——我可以拒绝。

——我可以反抗。

——我比周子轶更高,更有力……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正常、高大、身体健康的男人,任由另一个男性贴近自己、亲吻自己、甚至还帮自己……做了极其亲密的事。

严修济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