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轶不管醉没醉,他确实喝多了,冲动了,可我也醉了吗?!

严修济甚至找不出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是那种荤素不忌、来者不拒的人吗?不是!

那他为什么不推开周子轶?

他在诧异的时候,为什么不制止对方的行为?为什么不质问对方的冒失?为什么连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即便现在一个人独处,严修济还是回想不起当时的想法。

因为他一回想,脑子就纷乱无章。

他逼迫自己冷静,一个个去想那些问题,只用“是”与“否”来回答。很久以前,当他要做什么重大决定,却还在踟蹰当中时,会用这种方式来审视自己的内心。只是他成熟得早,很快有了更理性的逻辑分析能力,这个方法就弃之不用很久了。

然而眼下,却不是仅仅用“理性思考”,就能解决的事了。

或许这些非黑即白的答案,会给他一些指示。

严修济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默默向自己提问。

——我现在恨他吗?否。

——我现在厌恶他吗?否。

——我现在立刻结束合约,让他远离自己的视线吗?……否。

第三个“否”,不是严修济犹豫之中选择的答案。而是当答案立刻浮现在脑海中时,他静思几秒,才确认的答案。

但他的自问自答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