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济就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听完了那个音频文件。
内容也不多,除了俞言溪说“你是说,你想要三千万”,周子轶回答“是啊。你至少拿出三千万的诚意,再来和我谈吧”,还有几句话。
俞言溪说:“三千万你就能离婚?这么说,你觉得这个婚姻的价值是三千万?”
周子轶回答:“你这么认为,也可以。”
俞言溪又说:“所以,你原本就喜欢男人?是谁都行,何况还有钱?”
周子轶回答:“不止是钱吧。我哥这个条件,白睡一晚都不亏吧。”
俞言溪道:“看来你对这段婚姻,也不是很认真。”
周子轶道:“我认不认真,和俞老师有什么关系?”
这么几句话,加起来都不到一分钟,严修济听完后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他的脑子里纷纷乱乱,心情却出奇地镇定。他大概能猜到俞言溪为什么会发这个东西给自己,一面感叹俞言溪真是钻牛角尖钻到智商骤降的地步,一面感叹周子轶居然把真话都说出来了。
也就是俞言溪不知道真相,这要是知道,那真是一点不会奇怪周子轶的发言。
但话又说回来,严修济这个知情人、当事人听到了周子轶的发言,也要被他气笑了。
倒不是气他的市侩言论,而是气这个人的口是心非。
严修济有点摸不清周子轶的真实想法。他能感觉到周子轶的接近,能感应到他那种无声的情绪传递,有时候甚至强烈到犹如献祭。但周子轶嘴上说的话,好像又总在两人之间划开分界线。
比如,他经常说:“如果你找到心上人了,我可以马上离婚。”
也时不时说:“我以后不会纠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