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当初包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但凌峰夫妻上门找但翁杰对峙,但翁杰不知道是被刺激的还是被但凌峰一个耳光打得晕了过去,在医院醒来之后闹着要跳楼自杀,那时候他都没像现在这么害怕。
他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这个人了,如果但翁杰出了什么事,他大概也没办法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陈嵘安排了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口等消息,又联系了国内几个比较靠谱的心理医生,让他们尽快过来,然后抱着昏迷的小钱去病房休息了。
单人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嵘让护士把病号服留下,打算亲自帮小钱换。
可是他的手刚碰到小钱身上那件深蓝色的款式落后做工粗糙的衬衣领口,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又收了回去。
他看了会儿小钱有些苍白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再次伸出手,像在隐忍着什么一样,动作克制又轻柔地帮他解开上衣扣子。
脱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动作又停了下来,目光定格在小钱身上那些新旧不一、纵横交错的疤痕上。
陈嵘抿着唇,眉头微皱,像在努力回忆过去的一些事。
在此之前,他记得自己对但翁杰动过手,可是从来没意识到他会给但翁杰留了那么多疤。
但翁杰这人,即便是声名狼藉、前途尽毁以及众叛亲离之后,也没彻底向他屈服。他逼得紧了那人就会暂时服软,可是过段时间又会跟他杠起来。
他们俩其实没少打架,但翁杰每次都打不过他,可下回还是会不知死活地挑衅他。
其实他身上也有但翁杰留下的痕迹,是一排整齐的牙印,在肩膀上。
那是有一次他们打完架他上他的时候被咬的,当时但翁杰发了狠,咬得很严重,流血都流了好久,等他做完去查看伤口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最终还去了一趟医院,过了好多天伤口才完全愈合。
从医院回来之后他把但翁杰关了一个月禁闭,不让他看书上网,也不让他跟其他人接触。
而他自己也只有在想做的时候才进去找但翁杰,做完就扔下他径直离开。
大概一个月之后,但翁杰终于向他服软,求他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