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陪你,不好吗?”
炀炀有些惊喜,又有些拘谨,捏着手指大大的眼睛从下往上瞄他,咧着嘴道:“……好呀。”
温信阳被小家伙这幅眼巴巴瞅着的神情戳得一阵心软,方才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了,轻言细语道:“乖,去吧。”
等温念炀走了,白煌才在温信阳身后开口道:“小少爷很可爱,鼻子嘴巴像您,眼睛……是像他生母吗?”
温信阳嘴角的笑容微敛,背着手转头,语气严厉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白煌别开视线,侧脸显得清高且孤傲。
温信阳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到长桌后坐下问:“像你这样的,营里还有多少?”
白煌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道:“您尽可以大胆想象。”
“刚才那个呢?”温信阳想起那个年轻男人肤白柔嫩的样子,完全不似个当兵该有的模样。
“他是柳家的远房侄子。”白煌对岳城的人事自然是比刚回国的温信阳要熟悉得多的,道,“柳家您也该听说过吧?也是岳城的富户之一,说起来,跟池家还有些关联。”
温信阳神情一顿:“哦?”
“柳家长子的五姨太太,”白煌道,“是池云非的远房堂姐。”
军-阀混乱的年代,权势和各家富户撇不开关系。打仗要用钱,富户也需要枪杆来保护自己。
出了岳城,往封城、秦城、高浒城的几条大道上历来山匪猖獗,运货的官道一旦没了当兵的保护,没人能做生意,也没人能有命活下去。
而富户之间为了生意,联姻的并不少见,久而久之,只要是有些名气的富户之间多多少少都牵扯着一些亲戚关系。
所谓牵一发动全身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