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青了一大片,嘴角带着血渍,下颚到侧脸整个肿了起来,衣服下摆、裤脚都沾着血,温信阳默不作声地将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那血是白煌的,心里一块大石这才落了地。
“松手,云非。”温信阳头一回这样喊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让大夫照顾他。”
池云非眼瞳茫然转动,被温信阳轻轻地掰开了手,代替白煌的手同他十指紧扣,道:“炀炀吓坏了,你和大夫一起照顾他,可以吗?”
池云非听到温念炀的名字,这才猛然回神,下意识将怀里的孩子搂紧了些,点头:“知道了。”
“我去去就回,很快。”温信阳站起身,他力气很大,将池云非连带孩子一起抱了起来,穿过门帘放进了最靠里的床铺上。
“我让刘哥陪着你们,没事了,别怕。”
池云非的脑子终于慢半拍地转了起来,他眼前还浮现着白煌紧抱着男人的腰,被一刀捅入后背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白着脸颤声道:“他、他们拿了你桌上的什么东西,我看见了。”
温信阳眉头一皱,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别多想。”
大夫很快将白煌带走了,主帐门口只留下大片的血迹。
有小兵提着桶过来冲洗,刘庆川在门口点了根烟,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盯着被从主帐里抬出来的尸体。
男人喉咙被割破,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他穿着城北大营的制式衣裤,配枪完好,显然是毫无准备被一刀毙命。
这两人是同伙,可为什么另一个要杀掉这一个?是怕逃不出去,被牵连吗?
刘庆川深深呼出口烟气,低声吩咐旁边的人:“去拿些点心和热茶来,再找几个玩具来。”
小兵点头:“是!”
很快,副官匆匆赶来了,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满头大汗,身后还跟着封影。
“报!”他大喊一声,就要在温信阳面前单膝下跪,“在营地北边五十里左右失去了刺客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