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罗顺着池云非的手腕轻柔抚摸,像在欣赏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知道你。”郑罗道,“从温信阳娶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喜欢观察人类,我喜欢看他们痛苦、绝望……”
郑罗舔了舔嘴唇,迎着枪口站起来,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越坚强的人,越有折磨的乐趣。越不甘心,越不想死,越能让我快乐。”
“我想知道在你面前折磨温信阳,你会怎么样,我想知道在温信阳面前折磨你,他会怎么样。没有什么是比折磨一对爱侣更快乐的事了,这是双倍的享受!哈!”郑罗说着,亢奋得眼睛都发红,催促道,“怎么样?跟我走吗?去见见你朝思暮想的人?还是在这里杀了我,然后永远失去他?选择权在你,来吧!”
“你当我傻吗?”池云非恨恨道,“我只要拿你做人质……”
“那可不行。”郑罗得意地笑起来,对自己的计划成竹在胸。
正这时,炀炀在楼梯下大喊:“哥,没人!哥——!”
池云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恐怕早在入夜后,旅馆的人就被郑罗撤光了,整座旅馆现在都没有人了。而外面,估计埋伏着郑罗的人,只需一声令下,他和炀炀根本无处可逃。
“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郑罗故作神秘道,“你若是拿我做人质,出了这个门,你我都得死。外面的人可不会在乎一个小喽啰的死活。”
池云非绝望透顶,痛嚎一声,紧紧扣住扳机,将枪口“咚”地一下砸在男人额头上。
郑罗保持着愉悦的笑容,额头留下血来,不动如山。
明明是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却仿佛得到了至高无上的乐趣,浑身都兴奋地颤栗着,眼也不舍得眨地看着池云非几乎扭曲的面容。
“好棒,太棒了,继续……”他仿佛享受着精神上的高-潮,叫喊道,“继续啊!”
池云非喊得比他还大声,拿枪口狠狠砸在对方额头上,一下又一下,却始终扣不下扳机。他浑身颤抖,眼泪滚滚而下。头一回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许久后,枪终于落在地上,咚地一声,像是砸在了空落落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