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便道:“早前在五禄台,臣与神官受袭一事,陛下可还记得。”
元帝点头:“从未忘记。”
温仪便说:“臣无意之中发觉,抒摇武臣的身手,与那刺客倒是有些相似。”
哦?这个指向再明显不过,但是元帝却皱着眉头道:“同一个师父教不出两个一样的徒弟。朕也习武,知道天下武学虽出自本源,但家家不同。就算是花淮安与常怀之,拳脚功夫也是各成一家的。莫不是你要说那日袭击你的刺客就是今拔汗?”
“陛下,抒摇是个特殊的国度,他们师承国师一脉。今拔汗幼年曾往他处习武,故所学有外家影子。可是抒摇本身的侍卫将领,所学都为本国所出,他们的习惯和招式,在我们的眼中,都是类似的。但是真正抒摇出手时,你可曾见过吗?”
元帝想了想,这倒不曾。大乾和抒摇没打过仗,就算是离钧和抒摇对峙过,大家马上来枪里去,很少会留意到身手这件事。他重重哼了一声:“竟敢跑到这里闹事。”
温仪见元帝已信了五六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瞎扯:“倒非太子之过,一定是他们朝中有人见他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可由此也看出,那些人的目的在于神官。虽不知是何缘故,但说不得轩辕一氏与他们来说,很重要。”
——不错,除了刺客来自抒摇是真,其余皆是假。
天下武功各成一脉,抒摇是傻的才会全部出同样的招式。岂非一出手就在明晃晃地告诉敌人,是,是我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古尔家出手的。傻的么?今拔汗自然也没有师从过什么外家功夫,都是校场上一拳一脚踢练出来的。
瞎扯这种事并不会让温国公的良心痛上半分。
他只道:“古尔真太子一路上藏着掖着也未与臣透过半分,想来此事极为重要,他一定要亲口和陛下说。若真如此,我们倒占了极大优势。”温仪往前走了两步,而后道,“陛下,按兵不动,方为上计。”
元帝听了,觉得有理。此计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当下便道:“那这两日,朕便不见他了。你代朕多陪陪抒摇的太子与将臣。此中种种,若无大事,皆可自行作主。”
温仪笑了笑:“臣明白。”
“陛下,陛下?陛下!”
元帝回过神来,古尔真盯着他。元帝笑道:“哦,那朕替太子将神官找来。只是——”
“太子殿下要找神官,怕不只是为了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