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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喝了口水,直截了当道:“我来是想请教三殿下,先前太子中了一种毒名为柔丝,是从双生花上提取出来的。殿下精通医理,可否知道这个毒,来自于哪里?”

当着他的面问他,这究竟是试探,还是故作不知?

元齐康摩挲着杯子,道:“我只擅医,却不擅毒。先前抒摇太子在时,温大人怎么不问他?想必医治太子的薛太医,知道的也比我多。”

温仪却摇头,仿佛是真的无奈,又是真的茫然。

“我问过了,若他们知道,就不必为如何解太子毒性而头疼不已。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冒昧前来问三皇子是否有线索。”见元齐康不知道,温仪似乎有些失望,他不大想就此放弃,追问道,“殿下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温仪这般急迫,倒叫元齐康产生了一些困惑。这回他没有急于否认,却问:“那抒摇太子和太医既然不知道,又是如何解毒的?”太子不是没事了么?元齐康见着太子一日好过一日,心中也是匪夷所思。

却见温仪神色忽然有些黯然,沉默了半晌,方道:“也算是解了罢。抒摇有秘药,可解百毒,先前不慎染病的侍卫便是如此治好的。古尔真太子就说给太子也试试,不知是否有用。”

哦?

元齐康啜了口茶,暗中想,原是靠这个解的?温仪中毒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得了手,直到透过皇后的一些话,方知可能如此。待到后来元霄突然发了疯,因着发疯是元霄装的,而先前两回见着温仪就吐血的事太子又瞒得很好,除了薛云无一人晓得实情。故而元齐康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双生花的毒发作起来,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莫非,只要有了那个丹药,世上所有毒就真的不起作用了?那怎么他们说此毒无解——

正思量,又听温仪道:“太子殿下服下药后,歇了两日,再起身,也没有不适。薛太医和古尔真都替他把过脉,说是瞧不出大碍。可我心里仍然不大放心。”这些话,便是睁着眼睛瞎说的了,可温仪不怕,他十分坦然,说的和真的一样。他知道元齐康是清楚他和元霄关系的,此刻若否认,反叫人怀疑。而他这种担忧的模样,才更令人信服。

元齐康果然信了三分。

温仪一边说,一边观察元齐康神色,见对方眉宇神情,心中知道大概。看来,这个毒确实不是元齐康亲自经手的,不然他绝不会不知道此毒如何消解。而既然一回两回皆是偶然,连在一起便成了必然。就算是元齐康,他要得到这瓶难得的药,一定也有别的途径。

元齐康道:“如此,太子可还有危险?”

温仪叹道:“正因不清楚,这才想寻根究底,我只怕——”

他话至这一半,也不再多说,只是起身说:“既然殿下也不知情,我便再另寻线索吧。”说罢自言自语,“但愿那抒摇的秘药,当真是有奇效的。”

“对了。”温仪待要离开,却又停下脚步,深深行了一礼,“今夜我与殿下所谈,还请殿下不要叫第二个人知道。毕竟太子未愈这种事,不便广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