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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被墨家集中其中,宋公的粮食也被烧了不少,纵然当初写了契约守城之后偿还,可是新的赋税还未缴纳,宫室又哪里有粮食可以偿还呢?

楚人就算退兵,那些为了阻挡楚人而焚烧的麦田却不能回来了。冬天还有几个月,到明年收获之前,又该怎么办?

适沉默着,等待着众人从狂喜的兴奋变为冷静的绝望,直到场面再一次压抑无声的时候,适终于开口。

“沛邑已用轮作两熟之法,去岁又是丰年,麦豆丰收。”

“只是沛县自有沛县民众的利,不可能白白给你们。我墨家虽有耕田,可是数量也不够整个商丘用,我们纵然可以利天下而不顾身,更遑论利,但是终究太少,如同杯水而救车薪!”

他说道沛邑丰收的时候,民众们顿时又从绝望中发现了一块漂浮的木板,不由想到:“是啊,墨家就在沛县,沛邑就是墨家,他们那里丰收,墨家又是想着利天下,难道不是可以从那里调集粮食吗?”

这仿佛洪水中木板的希望,被适的话击的粉碎之后,众人再次陷入了绝望。

沛县义师已经帮着商丘击败了楚人,俘获了楚王,他们又不是墨者,难道能够指望他们利天下不求利,救济自己吗?

宋公没有能力收那么远的赋税,更没有能力调剂,否则他也不至于被贵族逼迫到这种程度。

众人再次陷入绝望之后,适又如同火堆中尚未燃尽的木炭,被风吹过表层的灰尘后再次露出了闪烁着的希望之光。

“但是,墨家在沛县行义,总是得到民众信任的。墨家可以做担保,让沛县借粮于你们。”

“沛邑距离此地不远,以墨车组织运输,商丘全程出动,很快就能够完成。”

“纵然不多,可支撑到明岁收获,也是可以的。在这之前,恐怕还需要我们墨家众人负责分配粮食,我想你们也是信得过我们的吧?”

他说完,众人便高声道:“自然信得过!”

“谁能信不过你们墨家呢?”

“若是君上分配,我们都信不过,可你们分配我们就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