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维持秩序的士卒拉开众儒生的时候,那个要发誓开拓儒学的狂生已经死了。
面对着尸体,人群根本不乱,乱世之下,死人的事见的多了。
儒生中的一名老者看着那些保卫正统的徒众,深吸一口气,怅然不止。
“百家争鸣,乱义横行,必要分清敌我。除了克己复礼、保持礼法不变的复古,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因为别的路都已经被那些乱贼小人抢先走了。凡我儒生,必要克己复礼、礼法不可乱、不可变。欲变者,非儒生!”
轰……那些儒生立刻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学派之争可以容忍,但若连克己复礼都不是最终的理想,那还算什么儒生?自成一派也好、另投他人也罢,总归……不再是儒生。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兼容并蓄,才有可能有博大胸怀。
在这乱世,在这君王需求富国强兵、民众需求土地财富的大乱世,他们很难成为胜利者,也就只能选择最保守的路。
他们为“儒家”在“百家”争鸣中找了一条正确的路,只有最纯正的复古,才有可能在这个百家学说不断发展的乱世不被别家同化,从而可以清晰地辨识区分。
然而他们的“儒学”,却已经走入死路。
第三百二十一章 骑牛而去
乱世之下,人们对于死人这样的事已然是见惯不惊。
被乱拳打死的儒生被抬走后,场面已经静了下来,但辩论也已经终止。
“道不同,不相谋。”
辩到这种地步,再辩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那儒生虽然被同门乱拳打死,但他的话还是被同门接受了一部分。
这不是百家学说竞逐于宫廷,希望得到君王中意的时代了,至少在泗上已经不是……因为泗上的“君王”有自己的道义,有自己的学说,更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学说接受别人的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