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高举反墨的旗帜……那就很有趣。他反尚贤,也就是说他要把士人和落魄贵族的上升路堵死;反平等,那就是要把那些心怀大志的豪侠让他们低人一等;反兼爱,那就是希望天下人交战血流成河;反天下安定,反人民富足、反无有三患……”
“他以为自己振臂高呼天下响应,我看这就是个笑话。因为多数民众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深奥道义,但却知道我们反对战争、希望人民富足、为天下带去了诸多新工具种子使民众不再饥困、而且民众喜欢用好坏来分,除开宋国那些已经发展尝到了新时代苦难的地方,剩余的还是觉得我们是……好人。”
“楚人眼中,他皇父钺翎算老几?论及名声,又怎么和我们比?他凭什么让天下云集响应?”
第三十四章 没安好心
话虽是这样说,让众人安心,实际上适心中自己都有些紧张。
如今泗上天下派是主流,他借用天下派压制了非攻立国派,煽动起来了利天下的狂热。
这件事长远看是好的,但是短期看必然是有反噬的,那就是事到如今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动手了。
不然民意沸腾,再行压制,那又是思潮混乱,之前数年的舆论转向毫无意义;将来的统一战争也要受到影响。
就算是为了彻底压制非攻立国派,这一仗也必须要打。
宋国的局面对于泗上是个很尴尬的存在,如果宋国这的能够保证完全中立不受其余诸侯控制,那其实是对泗上最为有利的局面。
那样的话,名义上宋国是独立的,但实际上就是泗上的市场、原材料基地以及后备人口补充地,以及做一个非常完美的缓冲国。
五年前适放弃了齐西南地区,力排众议归还了齐国所有被占据的土地和富庶的汶水平原区,为了就是不希望墨家过早地卷入中原乱局。
宋国的地势比之齐西南更为敏感。
二十年前宋国政变之后的种种政策和盟约,其实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让宋国各自为政,做一个名义上的国家,但实际上却是一块又一块独立的封地和城邑。
本来可以利用皇父一族和其余贵族关于集权还是分权的矛盾,可现在双方摒弃前嫌,至少在大敌面前通力合作,这就让墨家很难做。
宋国距离泗上太近了,既苦于工商业不足够发达、又苦于工商业已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