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铁签穿上而来虾爬子,再往铁网格上铺上了海扇蛤和鲜蛏子,把火扇旺,看着那虾爬子一点点变成粉红色,蛤和蛏子慢慢地打开,就再往上头洒一把蒜泥,滴两滴清油,待到那壳里的汤汁都微微开始滚沸了,便连铁网格一起从火上扛下来。
馋嘴的家伙们一起伸手去抢,然后都被烫了个狠,呜呜叫地伸手去摸耳垂。
水宪坐在贾放身边,似乎开始体会到贾放早先说的“缺了点什么”是什么意思。
他这几座矿山,把工人都拘在山里劳作,确实少了些人情味儿。工人们日久思乡,对烦躁沉重的活计心生厌烦,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仅凭一把海鲜小烧烤,这些终日弥漫在工棚里的情绪便倏忽不见了,大伙儿一起说笑嬉闹,彼此仿佛兄弟家人。
贾放自然也是大快朵颐,时不时瞅瞅身边的水宪,那眼光似乎在问:“老铁你还好吗?”
水宪伤势还未全好,按照跌打大夫的说法,不易吃“发物”,也不宜饮酒。因此他是暂时与眼前这些“小烧烤”和工人们在席间一盅一盅斟上的烈酒是没缘分了。
酒敬到了贾放面前,敬酒的工人们不许他不领情。于是贾放尝了一口,被当场辣了一口,从舌尖一直辣到嗓子眼。而后他却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问:“这是烧刀子?”
这烧刀子与南方桃源寨的米酒可是大不相同,这酒酒如其名,闻起来酒香扑鼻,入口却像是刀子,可见酒精浓度之高。
贾放惊喜,是因为酒精也是一种重要的工业原料,对于医疗上应用也非常广,显然现在北方的百姓已经掌握了酿造工艺生产酒精的技术。
谁知他的惊喜被人误认了。工人们认定了贾放绝对是个见多识广的“酒仙”,登时排起了队来敬。贾放是饮惯了米酒的,陡然切换到烈酒频道,根本适应不过来,三杯两盏之后就开始与人大声嚷嚷着说话,唯恐对方听不见自己:
“贾三爷说一句酒令吧!”不知谁提的建议。
“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1……”
贾放顿时高举着酒盅向天,仿佛邀月而饮,大着嗓门儿,似乎月中嫦娥也能听见。
旁人一起起哄鼓掌:“贾三爷好文采!”
水宪在一旁听见,动动耳廓,心想:贾放说的这……难道是酒令?还真是很有些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