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锦其实挺不喜欢和女皇帝并肩作战,但局势如此没办法,略微颔首后,便拿起双锏出门,带着鸟鸟往北方折返。
骆凝对白锦很是了解,直来直去从不说谎开玩笑,瞧见白锦说话时眼底的那一抹迟疑,心中顿时生出不祥预感:
薛白锦稳住场面,暗暗松了口气,见云璃胡思乱想起来了,又平静道:
“就是背上破了个洞,露肉了……”
夜惊堂看了看钰虎的侧脸,可能是被媳妇背着不太好意思,便凑近在耳边亲了下:
“辛苦啦。”
丫鬟打扮的折云璃,双手抱着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小臂,望着前方已经摇摇欲坠的火苗。
“南朝的夜大魔头太厉害,我看这次动静不会小,要是打到承天府……”
“师命难违,我和惊堂哥又没啥关系,如果师父已经和惊堂哥好上了,还把我许配给惊堂哥,那我也没办法不是……嘶~我错了我错了,我瞎说的……”
“你昨天也是这么感谢薛白锦的?”
?
薛白锦从来有啥说啥,就不会弯弯绕绕,见凝儿看出来了,干脆一横,冷声道:
“昨晚打架我衣服破了,他往我身上乱看。”
折云璃站在跟前,也是满心担忧:
女帝见夜惊堂真不客气,脸颊若有若无红了下,不过表情一切如常,进入荒山野岭后,速度便逐渐加快,飞速往天门峡行去。
“出关得翻山越岭,华姑娘腿脚不便,还得背着……”
夜惊堂趴在钰虎背上,目送冰坨坨飞身远去消失在河岸荒野后,才被钰虎背着来到岸边,而后朝着南方关口继续疾驰。
女帝虽然武艺超群,但也没法把北梁军队当做空气,带着一个伤员,白天往承天府跑直线,很容易引起北梁注意,为此只能弯弯绕绕,躲开城镇村落,顺着荒山野岭走,摸不清周边环境的时候,还会短暂驻足看上几眼,速度自然比雨夜疾驰自然要慢些。
发现云璃焦急询问,又往窗外眺望,凝儿和梵姑娘也起身围了过来啊,薛白锦缓了几口气,开口道:
折云璃眨了眨眸子,摊开双手:
女帝路上思考了半夜,但无论怎么想,都难掩对夜惊堂的感激和愧疚,此时在身边半蹲下来,低头给了个早安吻:
薛白锦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亲眼看着长大的小云璃,能被凝儿带成这样。她捏住云璃耳朵,沉声道:
女帝虽然表情看似和往日一样闲散霸气,但心里担心的要死,见夜惊堂不说话,怕他无聊,又开口道:
梵青禾本来准备回头收拾东西,闻言又转了回来,望向薛大教主。
折云璃莫名其妙嘀咕道:“这和什么样的人有啥关系?师父人美心善又名花无主,往后总不能不嫁人吧?惊堂哥长得俊武艺又好……”
折云璃灵气十足的脸颊稍显古怪,本想转头出去,但最后又忍不住询问:
“师父,你是不是和惊堂哥……”
折云璃听见如此严惩,当即老实了,认真颔首:
“夜惊堂受了伤,目前没太大危险,被女皇帝接走已经回天门峡了。咱们也尽快动身回去,不然等北梁高层都到了边关,就不好出去了……”
而夜惊堂到现在都未曾回来,更担心他在外面出了岔子,凝望逐渐亮起的天空良久后,不禁幽幽轻叹了一声:
“唉……”
“我是你师父,你和夜惊堂就差两岁,门当户对。我若是和他有关系,你怎么办?”
她回来是为了以最快速度护送凝儿她们出关,天大的事情也得回了关内才能说,为此皱眉道:
女帝对于这个自然也不敢大意,把夜惊堂扶起来,背在了背上:
“我回到天门峡,就会派人接应,伱接到人后,不要停留,立刻回边关。”
薛白锦也没办法,她若现在把夜惊堂自行推演鸣龙图的事情说出来,三人面对无解死局,指不定做什么傻事,这对返回关内的行程不利。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骆凝对白锦太过了解,越听越是觉得事情不小:
女帝拿着两件衣服走了进来,递给薛白锦:
“刚才路过村子,顺手拿了两件衣裳,换上就出发吧。”
薛白锦眼神一沉:“你胡思乱想什么?为师还能被夜惊堂占了便宜?”
“诶!”
梵青禾幽幽叹了一声,忧心忡忡:“只是去碧水林,不可能这么久不回来,我估摸是遇上了项寒师。项寒师如果吃了仙丹,夜惊堂和薛教主很可能不是对手……”
“明白,师父冰清玉洁志向高远,岂会被儿女之情牵绊。就算真有,我这当徒弟的也应该遵从师命,让我干啥我干啥……”
吱呀~
也在此时,舱门被推开,睡着的鸟鸟也惊醒,回头看向夜惊堂,还:“叽叽?”招呼了声,看起来是在询问。
大魏出兵的方向在梁州,天门峡易守难攻,双方都很难啃下来,短时间不会开战,但防备必然升级,昨夜烽火燃起后,整个中部几乎都变了面貌,官道上再难看到行走的百姓商队,只剩下奔向各处要塞的军旅。
折云璃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跑到了窗口:
“惊堂……师父!你回来啦,惊堂哥呢?”
“我哪有这胆子。”
折云璃也是点头:“也别小看惊堂哥,惊堂哥天赋悟性说第二,天下间只有奉官城敢称第一。两个人加起来,打不过也能跑掉,可能是为了安全起见怕追兵追踪,才没立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