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家里头来客人了,是找您的,福建来的。”刚入了院子便有下人来报。
福建来的,还能有谁?小郑还在南京,多半便是老郑吧,刘鸿渐心想。
哼,撑不住了吗?
到了中厅,来者果然是郑家的人,而且还是熟人,就是郑家第一次派来的幕僚张瑾。
这厮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徐允祯一家子也押送到了刑部大牢,之所以老郑这么老实,全因为刘鸿渐在南京时写的那封信。
老郑一接到信便毛了,权衡一番当即决定退掉徐家许的重礼,并连人带财物皆由水路送到了京城。
徐允祯折腾了一圈儿,还是没逃过去,昨日刚接了刑部的奏报,崇祯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在牢里便弄死了徐允祯。
对于郑家来说,徐允祯也不过是顺带之事,交好安国郡王才是重中之重,张瑾回忆起家主那凝重的神色不禁皱眉。
全是因为那封信,竟使得家主如此忌惮,郑芝龙看完信便烧了,以至于张瑾虽心中诧异也不得而知。
而家主因为这封信许给安国郡王那般大的重礼,更使他百思不得解。
其实那封信很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
交出徐家,若不服,联荷灭郑!
也不怪郑芝龙如此慎重,联荷灭郑,荷是哪个郑芝龙又岂能不知,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安国郡王怎这般了解南洋局势。
他郑芝龙纵横南洋二十余年,就是靠着大明朝廷里那些大臣不懂海事、不明南洋局势,才顺风顺水混到现在,朝廷既需要他,还拿他没办法。
但是安国郡王的寥寥一语,便道破了郑家的窘态。
郑家在南洋最大的敌人便是荷兰的殖民者,二者之所以能抗衡到此,也是因为郑家把老巢设在福建,背靠大明好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