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嚣闻言,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线曙光。一旁的郑兴,则恨不得要骂娘了!
天子是应该爱惜自己的名声,可问题是,现在双方是敌对关系,隗嚣的身份是反贼,隗恂是反贼之子。
天子杀反贼之子,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属天经地义,这和天子爱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又有何干系?
金丹所言,完全是在掩耳盗铃,避重就轻。他说道:“大王,眼下是救出大公子最后的机会了,大王万万不可糊涂啊!”
“大胆!”隗嚣还没怎样,金丹倒是先勃然大怒,抬手指向郑兴,大声质问道:“身子臣子,你竟敢辱骂大王糊涂,郑祭酒你该当何罪?”
郑兴没有理会金丹,而是眼巴巴地看着隗嚣。别看隗嚣很看重金丹,但郑兴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凉州的根基,都是他们这些老臣帮着大王打下来的,可金丹有出过力吗?他对凉州基业,有做出过任何的功绩吗?没有!
隗嚣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眼郑兴,挥手说道:“好了,少赣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大王……”
“下去吧!”隗嚣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睛。
郑兴无奈,只能对隗嚣拱手施礼,而后退出城门楼。看着他走出去,金丹嘴角勾了勾,对隗嚣柔声说道:“大王不必忧心,西城城防,固若金汤,敌军的兵马再多,想攻破西城,也难如登天,何况,西城还有戎丘协防……”
听着城门楼里,金丹还在一个劲的进献谗言,郑兴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看来,他这个朔宁王的臣子,也快做到头了。
西城的城防再坚固,可终究只是一座城邑而言,被汉军攻陷,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三天的时间,一晃即逝。三天的时日已过,可隗嚣还在死守着西城,不肯出来投降,汉军众将齐齐来到中军帐,面见天子,请天子下令,斩杀隗恂。
在杀隗恂这件事上,刘秀也有些不太情愿。隗恂是有做过错事,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他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另外,隗恂已在洛阳待了这么多年,隗嚣的谋反,还真就和隗恂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若是杀了隗恂,隗恂确实挺冤枉的。
见刘秀的态度有些犹豫不决,吴汉、岑彭、铫期、祭遵、来歙等人都急了,纷纷说道:“陛下,不杀隗恂,不足以震慑反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