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性堂的学子们都在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的气氛。

最前排,离漆红长桌最近的鱼怀瑾,环视一圈后方后,回过头来,轻轻颔首。

朱葳蕤的书艺课,整个率性堂内的学子都上的很认真。

除了她本就是男子扎堆的书院少有的才貌出众的女先生,优雅儒气,平易近人,而且所教授的书艺本就是新奇之物外,朱葳蕤还喜欢在书艺课上设一些小的考核与互动,添加些小彩头上去,而书艺一门也不像其他几门艺学,有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鱼怀瑾存在,在这门新艺学上众学子们谁都有机会。

因此朱葳蕤的书艺课很受墨池学馆内的新学子们欢迎,并不像是在书院先生和更高年级的书院士子们之间那样饱受争议。

只是,让墨池学子们颇为纠结的是,上课相处之时看起来和善可人的朱先生,一旦批改起功课或考核的答卷,那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

而让学子们更无奈的是,书法一门又没有什么固定的评判标准,看上去似乎都是凭着朱先生的主观看法改卷的。

对于他们而言,答卷发下来后,别人被批改的成绩好的字,好到底是好在哪里,成绩差的字,差又是差在哪里,看不出个理所然来。

你一笔一画认真写的端正字,可能还不如人家随手画的几笔呢。

不过,这些倒也没有怎么打击到率性堂学子们上课的积极性,毕竟左右看看,周围的大伙似乎都是水平差不多、鉴赏不来、交卷碰运气的门外汉,那就乐呵着尽力写,说不定就稀里糊涂的夺了个彩头呢。

这种事不是没有,而是很多。

和中奖一样,期待感满满。

时辰滴滴答答的过去,不久前远处山林传来了钟声,快要到了上课的巳时一刻。

鱼怀瑾看了眼前方暂时无人的长桌,回首望了望入口处。

而与她一起翘首以盼的,还有包括吴佩良在内的众多男学子。

期待着那道儒雅的幽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