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个照面,无功无德,受不得这样的恩泽。
赵桓摇了摇头,说道:“拿着吧。”
刘錡端起来五百贯的铜钱,心情略有些复杂,这笔钱,是从小到大,他接到过的第一笔巨款。
父亲在世是极为严苛,家中也无厚财,自己的哥哥掌家后,倒是经营盐池有道,可是那都是军资,轻易不能奢靡。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幼子,这笔钱,对改善自己的家境,大有益处。
他又不是个傻子,知道自己接过这盘子钱,自己就算是姓赵了,自己自动站队到了赵氏家中。
而不是西军。
他还是接过了这盘子钱,俯首说道:“谢陛下。”
西军如无内地哺育,能支撑多久?
哥哥们所谋划的听调不听宣,除非彻底反出大宋,否则安有立锥之地?
他接过盘子里的钱,就是为了给他们刘家谋划个后路,毕竟刘家,或者说刘錡家,刚刚传到第二代,根基不深。
不像折家十一代将门,自唐而起,已过三百余年。
也不像杨家传七代至今,杨家是太宗皇帝收复后汉的重要依仗,而后与汴京军头盘根交错,联姻百年。
自己的刘家的积累实在是太过浅薄了些,那里守得住狂风巨浪?
他来见新帝,也是存了两头下注的想法。
“麒麟儿,果然是你。老夫看到刘字大旗,就猜到是你,果不其然。”账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