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路看着他,男孩五官稚气未脱,眉骨秀气,鼻梁挺拔,在梦里也常常皱着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唇形饱满,唇色介于红和粉之间,温软的触感还留在裴云路手心。

罢了,裴云路站起来,俯下身一手勾住宣瑾的腿弯,一手扶着他的背,稍稍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宣瑾体型偏瘦,并不算重,但裴云路抱得很费劲,因为他没想到对方的身子这么软这么烫,抱得紧了不像话,抱松了还一直往下滑。

推开次卧的门,三下五除二地把人扔在床上,拖鞋顺势掉在地上。裴云路自认为已经做到极致,随便卷了卷被子把人裹起来,关了灯就走人。

走到半途还是没忍住,还是回来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

宣瑾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自己合衣裹在被子里,被捂得发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头还是有点晕。

他手脚并用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不小心从床沿位置滚了下去,摔在地上,尾椎骨一阵钻心的疼。

他本来就痛觉神经敏感,这一下疼得泪花在眼里直打转,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昨晚的事情,记忆在他吃完药之后戛然而止,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不会是裴云路抱我进来的吧……”宣瑾心想,却又觉得以那人的性格,没把他扔出家门,放任他在沙发上睡一晚都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

所以宣瑾越发坚信自己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走回卧室的。

他出门直奔浴室,迅速地冲澡换衣服,站在镜子前洗漱。

情汛期的症状还没完全过去,镜子前的男孩脸色苍白的,眼尾泛红,鼻息还有点烫,看上去可怜巴巴的,但宣瑾本人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并不太在意。